☆、82.痛到極致

我將扶柳抱在懷中，一直等著他的情緒穩定下來。他眼神中的迷亂漸漸退去，身體的顫抖卻一直在持續。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痛成這個樣子，但是他的痛苦，那樣真實而慘烈。

時間在靜默中流逝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，知直到我確定扶柳不會再次咬舌自盡的時候，我才將他被我弄脫臼的下巴重新接了回去。

“為什麽想死？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治療的！”我朝著他怒吼，盡管我知道現在應該好好寬慰他的，可是我實在受不了自殺這種行為。

扶柳沈默著，過了很久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，他突然用完全嘶啞了的聲音開口：“我實在受不了了，這種痛苦……已經超過我的忍受範圍了……我不過是想小解，可是……”

我看看他的臉，又看了看他褲帶尚未完全系好的下半身，然後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。扶柳痛不欲生，竟然是被尿憋的？

“你……為什麽不早說？”多大點事啊，至於要生要死嗎？

扶柳又抿緊了唇，又不說話了，只是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，他應該是不好意思說出口。

“你怎麽不說話了，這麽點小事……”

“萋萋，這不是小事！”扶柳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起來，“我也是個人，我也是有尊嚴的！你知不知道，我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，連畜生都不如！”

這是第一次，他說出了自己的委屈。以前，他要不是用媚笑來掩飾，要不是用諷刺來攻擊。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，將自己的傷口血淋淋地撕開，然後擺在我的面前。

“萋萋，你知道嗎？其實我一直都很想死，但是我有太多的放不下，所以我一直在撐著……但是，我現在真的好累，好累……”

不只是身累，心更累。我知道他應該是受過了不少委屈，但是，我不允許他去死！

“別怕，以後什麽事情我來替你分擔，我會一直守候在你身邊。”拉下扶柳的褲子，抽出馬桶，我輕聲哄著，“柳兒乖，再試一次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扶柳的聲音中充滿了遲疑，顯然剛才的痛苦太過深刻。

“相信我！”我的聲音中滿是自信，因為只有這樣，我才能讓扶柳相信我。

不過事實證明，我確實錯了。這樣的痛苦不是在我身上，所以我無法深刻地感受到。以至於我真的錯誤地估計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
扶柳聽了我的話，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痙攣得不那麽厲害的身子，又開始了劇烈的……最後竟然是出氣多入氣少了。

“快！快去請大夫！”

趕緊叫下人去請大夫，看著扶柳這個樣子，我真的是心痛到不行。為什麽老天要讓他受這種苦呢？

大夫趕來後，就開始了治療。整整兩個時辰，這耗費的不僅僅是大夫的心力，還有我和扶柳的。

最痛苦的則是扶柳，兩個時辰，維持著情緒，持續著難言的痛苦，最開始他是咬牙強忍著，後來是淒厲的慘叫，但最後，哪怕是一個音節，他也發不出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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